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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追虏 | 汉代边塞的守御器
发布时间: 2021-11-25 16:36 稿源: 甘肃简牍博物馆   编辑:杨峰

  文物简介

  1990年出土于悬泉置遗址。木简一枚(简号Ⅰ90DXT0210①:32 AB),该简下方残断,长18.0厘米,宽1.6厘米,厚0.3厘米,红柳材质。正面为三行书写,反面一行书写,共计三十字。简文正面记载了边塞地区为防御外来侵扰所需的长斧、连梃、长椎、棓等守御器具的名称,反面又写有“苍颉作书”,显然为《仓颉篇》首句中语,为习字所用。此简类别为守御器簿,是有关城防器具的账簿。此类简牍的发现,对于厘清汉代边塞守御器备的功能及守御制度的研究均有重要意义。现藏甘肃简牍博物馆。

  简文大意

  在这条简文中清楚地记载了守御边塞所需的长斧、连梃、长椎、棓、出火燧等器具。其中长斧,又名钺,即长柄的斧。《墨子·备城门》云:“长斧,柄长八尺。”一般认为长斧与大斧相同,但以其沉重的利刃和长柄见著,对于负坚攀城、蚁附而上的敌人,是致命的利器。连梃,“梃”指木棒,连梃是指相连在一起的木棒。《通典·守拒法》对其特征和用途最为明晰,其曰:“连梃,如打禾连枷状,打女墙外上城敌人。”由此看来,连梃同样是用来抵御攻城的器具。射长辟亦即弩箭的木柄,其中长辟通“长臂”,乃弩之木臂。长椎,即长锥,指长柄的锥。棓,又称为棒、杖,适用于近身格斗。至于出火燧和布茹,则涉及边塞烽火制度。出火燧,乃古代取火工具;布茹当为发火信物,其成分或为艾蒲絮末一类植物,经干燥、碾碎并焦焙而成,其中掺杂布料或某种易燃物品,燃点较低,如遇到紧急情况时容易点燃,发出信号。

  阅牍延伸

  沙场烽火连胡月 海畔云山拥蓟城

  秦汉时期为应对北方强敌匈奴的侵扰,王朝国家常常选择在边郡地区修筑大小各类坚固的军事防御工事,并在双方长期交战的过程中,促使墨家城防守御之术转而应用于边防,逐渐形成了一套系统完备的守御制度,以供边塞警戒和防御使用。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在西北地区开拓了大片土地。在今敦煌和居延边塞遗址中,都发现了众多记载守御器具的简牍。

  其中,居延汉简中出现多册相对完整且守御装备数量和内容丰富的守御器簿,计有《莫当燧守御器簿》(EJT37.1537—1558)、《大湾守御器簿》(501.1,甲1991)、《破城子守御器残簿》(227.2、18、31、282.19、257.14、68.40 )、《广地南部永元兵物簿》(128.1,甲1部分)等。

  守御器作为中国古代边塞城防重要的防御器备,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和价值。在传世文献和简牍文献中,守御器又被称之为“斗具”“战斗具”,与兵器利刃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汉书·赵充国传》有“便兵弩,饬斗具。”居延汉简中也有“定烽火辈送,便兵、战斗具”的记载。因此,兵器与斗具、守具是大相径庭的。

  关于汉代边塞守御器簿的特点,初师宾先生曾概括如下:

  一是凡守御器簿皆有确切名称,所记器物都不包括兵器在内;二是守御器以戍守单位为准配置,而非依据吏卒个人进行登记;三是守御器簿是戍守单位全部守御装备的档案,其准确反映了守御装备的实际状况;四是守御器簿开列守御器备的名称、数量,对有缺损者稍加说明;五是守御器簿的文书内容性质,都是呈报上级的文簿,这显然与当时守御器备的定期统计、呈报管理制度有关;六是守御器簿在书写时会按照器物的类别分列书写,如本期所举悬泉汉简守御器簿中的长斧、连梃、长椎、棓为一组,而出火燧、布茹另为一组。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对守御器备的性质和功能已经有一定的认识。

  《墨子·备城门》云:“城池修,守器具,樵、粟足,……此所以持也。”由此可见,守御器具是防御外敌侵犯的重要装备。两汉时期守御器备的配置和应用,与当时应对匈奴、西羌等民族所采取积极防御的军事方针有密切联系。两汉时期的守御制度,上承先秦墨家一派,下启魏晋以来守拒之法。因此,简牍文书中对于守御器备的记载和管理,在汉代边塞的守御事业和我国古代军事史上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稿源:甘肃简牍博物馆   编辑:杨峰